【虹蓝/架空】罗生门（短/完）
虹蓝的短篇终于搬完啦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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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架空，双警察paro
以及……这是当时写的很迷的一篇_(:з」∠)_意识流，慎入……
【一】
诶您好您好，是蓝警官吧？我姓刘，叫刘锋……
是死者的谁？我是她丈夫，我们结婚快四年了。我和燕婉从小一起长大……额，对，初中才认识，但是也算青梅竹马吧？我们家都在Y区，Y区您知道吧？就是Z市CBD，我们家就住最当中……
感情？我和她感情可好了，感情不好能走到结婚这一步吗？但就是两家长辈观念不合，但您也知道的，结婚嘛，都是小辈的事儿，我们俩没什么矛盾……
嗨，吵架难免嘛，我一个大男人，生气起来容易大嗓门，也就是隔壁那户听着声响，本来也没啥大事儿……
这原因嘛，警官您也知道，我是个生意人，难免有些应酬……内容？就生意上的事儿呗，但这种生意场上都是男人，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也正常，可不就回去得晚了吗？
……谁说的！我的生意都是我靠我自己挣的，那顾云霆……我是说，燕婉她爸的确在起步时帮了我一些忙，但也只是一部分启动资金而已，你们睁开眼睛看看！警官我不是说您啊，我是说，让那些瞎说的人睁开眼睛看看，这顾氏集团现在哪一寸不是我刘锋挣下来的？居然还敢说我倒插门，现在顾……老董事长躺在医院里，连他的医药费都是我付的！
一定是那个姓徐的！一定是那个徐嘉诚杀了燕婉！警官您别看他人模狗样的，什么藤校海归，五百强精英，不就是个出去镀金的富二代？他那公司还不都是靠他爸才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子的……
为什么说是他？…………不就男女那点事儿，说出来我都臊得慌，警官您可别说我瞎说，燕婉的手机天天震天天震，来电信息全是这姓徐的，我这本来还想给我们刘家留点面子，但现在既然这姓徐的血口喷人，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。警官我和您说，一定是他！那天我还在传媒中心底下看到他对燕婉拉拉扯扯的！您去审他，绝对一审一个准！
——《2018年Z市石代河女尸案嫌疑人笔录-刘锋》部分摘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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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？刘峰说什么了？”
薛蓝推开审讯室大门的时候差点和门外的莎丽撞个满怀，莎丽眼睛一亮，抓着她胳膊直问道：“审出什么来没有？这案子上头催得紧，外面媒体也围了一天了，常队刚发火摔了钢笔，你这里问得怎么样？”
薛蓝把手里的笔录递给莎丽，又从她手里接过咖啡，抿了一口，两天没睡的头脑这才慢慢有些提起神来：“一些我们早就知道的事，现在只能等物证科和验尸官那里结果出来，再针对性提问了。”
莎丽随意翻看了两下笔录，转而勾着薛蓝的手慢慢往办公室走，边戳了戳她的胳膊：“诶，你和常攸虹怎么回事啊？这两天除了工事就没见你俩说过话，怎么？我们的巾帼英雄蓝副队长，也有和男朋友闹别扭的一天？”
“去你的，”薛蓝下意识反驳道，“谁是我男朋友？”
“哎呀就你们两个这样子，从警校到现在，你们和老夫老妻就差一张纸了，”说着，莎丽朝薛蓝挤眉弄眼道，“怎么着？要不要我们全队发个众筹，给你们筹个9块钱出来？”
薛蓝一口咖啡呛在喉咙口，轻轻拧了一把莎丽的腰眼，凶声凶气地道：“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，快去物证科给我催报告去。”
眼看着莎丽带着一脸“我懂的”表情消失在拐角，薛蓝捧着手中的咖啡，在暖意蒸腾的香气中愣神。
她和常攸虹发生了什么？其实也没什么，也就是两天前，常攸虹向她告白了而已。
这话说出来大概能让全局的人下巴都掉到地上，常攸虹和薛蓝，所有人心中“与夫妻只差一张纸”的两个人，这么多年连一句像样的告白都没说过。
这些年来，天生一对、天造地设、郎才女貌、天作之合，这些所有能用来形容情侣的词语，她都已经听厌了。从警校里少男少女们朦胧的起哄，到工作后出生入死的默契搭档，这么多年来，他们一直在一起。他们两个人“在一起”，已经成了一种所有人默认的……仿佛真理一样的存在。
都说旁观者清，局外人如此笃定，笃定到竟令她这个局内人都产生了理所当然的错觉。
但事实如何……却唯有身在局中，才能看清。
【二】
您好，是蓝警官吧？我是徐嘉诚，燕婉的青梅竹马。
对，我才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，顾家和徐家是老朋友了，从我们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关系紧密。我和燕婉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，后来徐家调了职，我们才分开了三年。
是的，初中三年，就是燕婉认识那个人……我是说，就是燕婉和刘锋认识的时候，燕婉高中就出国念书了，我们是工作的时候重新在国外遇到的，但那时候她已经和刘锋在一起了。
有联系，一直都在联系，逢年过节长辈们聚的时候也会带上我们两个，我的确很喜欢她。警官，您也清楚我们的家庭环境，按我们两家的情况，燕婉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，这是我们从小到大都知道的事，天经地义的事……
有，谈过不少，但警官，男女间的这种事，您是女人，但多少肯定也懂一点男人的心思。谈是一回事，结婚就又是一回事，我从出国到现在谈过不少，哪国哪色的都有，但我心里门儿清，我和她们没可能，我喜欢的是燕婉，我以后会结婚的也是燕婉，这我也和燕婉说过……
她？她从小就喜欢我，我说什么她都听，而且她不听也无所谓，我们这种人家，婚姻大事不可能顺着她性子来的……
对，她是嫁给了刘锋，但现在离婚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，人年轻的时候谁还没看走过眼呢，燕婉她注定是我的人，我也不嫌弃她二婚，她最后终归会是我的人。
伤心？警官，恕我冒犯，伤心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恨不得殉情，那都是小孩子看的地摊小说里的内容了，我这么大一个成年人，也不可能伤心得哭天抢地。我相信警官您一定也问过刘家的人了，他们有伤心成那样吗？肯定是急着给自己辩护甩锅吧？
更何况，事情已经这样了，我现在能做的，就是把燕婉的骨灰埋到我们徐家的地里，然后把刘锋那一家子杀人犯绳之以法……
当然是他们，刘锋觊觎顾家的公司很多年了，他和燕婉结婚也是冲着公司来的，当年燕婉为了和他结婚，差点和家里闹翻，还是刘锋天天腆着脸去顾叔家敲门献殷勤，还美其名曰不能因为他影响父女关系。结果结婚刚一年就原形毕露，什么都不懂，就只知道靠着顾叔的关系在公司里作威作福，看他生意场上那个品性，在家里肯定也不会待燕婉好的。
没有，燕婉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，但看她的样子看不出来么？结婚四年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，精气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……对，我多少知道一点，我也有办法治刘锋那个人渣，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？帮他们两个调和夫妻关系么？反正燕婉早晚要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的，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调和的，不如在后面做一把推手，加快进程而已。
是，她这几年是苦，但这也是她自己选的，人嘛，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我是喜欢她，但也没到那种开开心心把她推给别人的喜欢，她注定是我的，以后和我在一起也会宠她让她幸福，这四年的教训不算什么，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小水沟而已……
是啊，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，我还是低估了刘家人的险恶用心，警官，只要你们帮我把刘锋那一家绳之以法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需要我做的，尽管开口。
——《2018年Z市石代河女尸案嫌疑人笔录-徐嘉诚》部分摘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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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进。”
薛蓝推开常攸虹办公室的门，将手中的笔录递给了他：“这是徐嘉诚的笔录。”
常攸虹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，边揉着眉心道：“辛苦了，物证科那里结果怎么样？”
“还要一会儿。”
薛蓝看着常攸虹眼底的青黑，还是忍不住皱眉道：“现在关键证据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，你不如先回去睡会儿，这里有我看着。”
常攸虹顿住了揉眉的手指，本来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的面上终于有了丝笑意，他抬头看着薛蓝笑道：“说这话前你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两天没睡的人么？”
薛蓝一愣，接着有些哭笑不得地道：“行吧，我们谁也别说谁了。”
这一笑就像打破了二人间这几天的谜之冷战似的，薛蓝干脆在他对面坐下，放下手中的文件，顺便将他桌上的咖啡推得远了些：“少喝点咖啡，你失眠的毛病刚好了没两个月。”
突然，手背被附上一个温热的触感，她顺着常攸虹握住她的手慢慢抬头，看到了他瞳中凝着的认真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这话该我问你，”常攸虹将薛蓝的手握在掌心，“你这两天怎么了？单方面和我冷战？我哪惹到你了吗？”
薛蓝心中一顿，她知道常攸虹是这种直白的性子，他们两人中间也从不会有什么藏着掖着的，有什么问题向来直接沟通。
但……
她想起徐嘉诚言辞凿凿地说着“燕婉注定是我的”——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多理所当然的感情么？
薛蓝抽回自己的手，顺势将桌上的咖啡杯拿起，轻轻喝了一口，脑中过了许多事情，但最终，却也只汇成了一个问题。
“你……怎么现在才向我告白？”
然后她看到常攸虹愣在当场，半晌，以一种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，突然长叹一声：“…………你是真的酒量不行啊？”
“啊？”薛蓝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听得一愣。
“你……”常攸虹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单刀直入道，“我早就向你告白过了啊。”
“？？？”
看着薛蓝的满脸问号，常攸虹又是一声长叹：“毕业聚会，KTV——我当时也是酒壮怂人胆，结果壮胆壮过头了，本来想问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，结果舌头打结说成了能不能嫁给我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我当时简直都想找个洞钻进去，结果还没等我找到洞，你就特别豪迈地拿着话筒喊了一句‘我薛蓝要嫁也要嫁给盖世英雄’。”
“……”信息量太大，薛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反应面对。
“我还以为那是你的拒绝，但你后来待我一切如常，我碰上你的事儿就怂，也就没敢问清，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，我还以为你这是被我拳拳赤诚之心打动，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呢。”
“……？？？”
槽点太多，薛蓝一时竟不知道是吐槽常攸虹“这种事居然还能默认的？？”还是自己“怪不得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在一起我们是真的‘在·一·起’了啊！”
薛蓝将满脑子的问号一把推开，顿时觉得这两天满脸纠结的自己仿佛智障。
……但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对？
然后常攸虹就看见薛蓝慢慢抬头，慢慢从震惊纠结的表情变成了一脸凶相。
“所以……在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里，你居然前几天才对我说了第一次‘我爱你’？！”
“……？？？”
【三】
呜呜呜……呜呜，您、您好，我叫、我叫刘淑芬，是锋子的姐姐，这位美女警官您可得给我们家锋子做主啊！我们家锋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好，人又善良，乡里乡亲没人说他一个坏字的！
……对，我们先前住县城那块儿，后来锋子小学的时候我们那拆迁，就拿这笔钱再和邻里亲戚借了点，在Y区买了个学区房，当时想着日子总算好过起来了，但没想到城里哪都花钱，重点中学更是这班那班、这费用那费用的，连买书的钱一学期都要大几百。为了给锋子攒钱读书，我初中毕业就去修理厂打工了……
对对，就是天桥底下那家，后来老板不干了，就把这店便宜转我了，现在店里也还做些废旧二手的买卖……
顾燕婉？哎呦警官我和你讲，这个小娘皮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，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，不是裙子就是短裤，还成天买这买那的，不把我们刘家的钱当钱花！家里化妆台上鞋柜上，都是她的化妆品和包……
对啊，我们当然住一起，不止我，还有我爸妈，顾家当时买了一套四室的房子，不正好就是给我们住的吗？而且我们爸妈辛苦了一辈子，现在好不容易锋子结婚了，也能好好搞事业了，怎么能不接到城里来享享清福？
……谁管她，女人嘛就要以夫为天，我们锋子想把我们接过来住，她敢反对打断她的腿！
徐？徐嘉诚？哎呦警官我和你说哦，这个徐嘉诚和小顾走得可近了，而且先前我们不住一起不知道，我们现在住进来才知道，这小顾脾气这么不好，天天和锋子吵架，到后面还天天夜不归宿，我看八成是和这个徐嘉诚……哎呦不说了，说得我们刘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。
警官啊，要我说这件事要么是那个姓徐的做的，要么就是……哎，你说这深更半夜的，又在那种鸟不拉屎的河边上，再看她那打扮，别是和什么不三不四……哎不说了不说了，警官你可得给我们家锋子做主啊，他不可能杀人的！
——《2018年Z市石代河女尸案嫌疑人笔录-刘淑芬》部分摘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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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蓝曾经在某本书里看过一句话，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，他们都喜欢生活在自己给自己框定的怪圈里，听自己想听的，看自己想看的，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，固步自封，画地为牢。
而一旦你走出这个怪圈，睁开眼睛重新审视外面的世界时，就像是一个戴上了矫正镜的色盲一样，同样的东西、同样的风景，但于你而言，这个世界却有了色彩。
薛蓝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个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色盲，当戴上了“我是常攸虹女朋友”这层滤镜后，所有的东西在她眼中都有了不一样的色彩。
当薛蓝在车上第六次念叨“不应该穿警服来的”时，常攸虹叹了一声，趁着等红灯的时候，伸手把副驾驶的遮阳板按了回去，然后拍了拍从上车后就不断在化妆镜里照来照去的薛蓝：“放轻松，去我家吃个饭而已，你不是前天刚去过？”
“这、这不一样啊……”薛蓝难得地有些结巴。
只是你觉得不一样而已。常攸虹心中默默吐槽一句，但这话是不敢明说的，他收回手，发动了车子：“没什么不一样的，我妈这么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和你一比我简直不是他亲生的。”
这却也不是瞎说，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，从小一起长大，常妈妈对薛蓝的态度远胜亲儿子常攸虹，每次回家吃饭都要提前两三天打电话给薛蓝问想吃什么。
薛蓝心中叹了口气，都说从警的人向来观察敏锐洞悉人心，她和常攸虹交往这么多年，的确感受到了常妈妈对自己喜爱与情谊，但……
她掩面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……你把我当儿媳我却想做你儿子吧……
自己给自己讲冷笑话并没能缓解她紧张的心情，薛蓝坐立不安的窸窣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，常攸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道路，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渐渐发白。
在薛蓝又一次犹豫着打开遮光板准备检查妆容后，他猛地打过方向盘，拐入了一条小巷中，停了车。
“怎么了？”薛蓝顿住。
“你……准备好了没有？”
【四】
哟，警局里居然有你这么帅的警官，看来我以后要多往你们里面跑跑了。
你好，我叫陈晨，是顾燕婉的……朋友吧，勉强算是。我们两家吧，生意上的对头，我和她从小也不对付，吵吵闹闹一直争到现在，本来还想着这回她嫁了个凤凰男，我也算是总算比过了她一回，但没想到……哎。
刘峰啊？他情况你还看不出来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呗，一个靠拆迁费才搬进城里的家庭——听说有了拆迁费还要借钱买房的？而且他从小就扣，我初中时候没和顾燕婉一个学校，但听说她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，我可不得打听一下么，结果一打听差点以为是什么不靠谱的留言八卦，毕竟燕婉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生么。其他的记不清了，但我印象特深一事儿，听说他大课间都是抱着一大个篮子从班级走到小卖部去的，因为要给他们楼层男生带饮料，每瓶饮料2毛钱跑腿费，他一个课间多的时候能挣个十几块呢，你说这人奇不奇葩？
后来他和顾燕婉在一起了，听说也抠得很，从来没给她买过礼物，出去吃饭都是顾燕婉结的账。再后来他们结婚了，我还想着现在他们也算有钱了，结果那刘锋可倒好，他现在吃好的和好的还有个人模狗样的工作，哪个不是靠顾家？结果他在公司里瞎搞把顾叔气进医院不说，现在过上好日子了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一路陪他走过来的燕婉，而是他农村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，天天给家里送钱。呵，还不如没结婚的时候呢，没结婚的时候，顾燕婉顶多只负责他们两个人的开销，现在倒好，还添了他们一大家子，啧啧啧……你说这顾燕婉怎么就能瞎成这样呢？
徐嘉诚？认识啊，我们还是炮友呢。警官你别这么看我，现在都9012年了，这种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，顾燕婉也知道这事儿。但要我说，这徐嘉诚也古怪得很，说他不喜欢顾燕婉吧，天天嘘寒问暖、送这送那，就好像在追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。但说他喜欢顾燕婉吧，顾家现在这幅样子他也不搭把手，他们徐家的力量警官你也是清楚的，要是徐家出手，早就没那刘锋蹦跶的份了，但徐嘉诚就不，他就一边给顾燕婉献殷勤，一边又冷眼旁观她在那受苦……要我说，徐嘉诚这人才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厉害的。
我？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？我杀她干嘛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，做个朋友怎么还不能吵吵闹闹了，真要说起来，我和她认识得不比徐嘉诚时间短，真要有什么深仇大恨早就下手了，哪还等得到现在？再说了，她现在这样子……算了，人死魂散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，她么，也算是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，怪不了别人，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最大可能配合你们，替你们找出凶手，然后每年去看看她陪陪她……不瞒你说，她亲妈去得早，现在顾叔也在医院躺着，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一阵，刘家人肯定是不会记得她的，那个徐嘉诚……真要算下来，能真的真心实意去给她上上坟陪陪她的，算来算去也就我一个了。
……诶等等，虹警官是吧，留个电话呗？
——《2018年Z市石代河女尸案嫌疑人笔录-陈晨》部分摘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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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任由不同的经历与事物将我们塑造成不同的人格，我们坚信自己看到的即为事实，任由这样的事实强化我们的认知，再带着这样的认知去查阅世事，最终，我们不过是在周而复始的认知强化中，巩固自己的思维循环。
我们都是见惯了人性灰暗的人，我们的世界被凶案、鲜血、人性填充，我们的认知被比谎言更辛辣刺人的真相塑造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。
你看到的婚姻，不过是夹杂着利益与算计的一纸合同，你看到的感情，都是掺杂着自私与冷漠的遮羞布——你是否会怀疑这样的冷漠与算计才是感情的真谛？当你对这样的黑暗司空见惯后，还会相信前途的光明吗？
夫妻反目、兄弟阋墙、朋友插刀……你看惯了人性的黑暗，还会再相信真挚动人的感情吗？
我们见惯生死与黑暗，渐渐的，仿佛世界中便只剩下了鲜血淋漓的人性。
而洞知人性的你，看透了那些赤||裸||裸的感情的你，准备好了没有？
“走吧，回家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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